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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(2/3)

闭上嘴。

成芸坐到桥边的栅栏上,“开玩笑的,聊聊天吧。这桥做什么用的?”

“遮风挡雨。”

“管用么?”

“管用。”

云彩遮住太阳,天阴了一点。

成芸靠在木柱上。即便是没有穿着高跟鞋,她的腿看起来依旧修长。她轻轻地抬起下巴,后脑点在柱子上,看着阿南。

“你妈妈去世多久了?”

阿南说:“十几年了。”

“你爸爸没再娶吧。”

阿南看她一眼,低低地嗯了一声。

成芸轻笑,“我是该说你们家男人都是情种呢,还是该说你们家男人姻缘命都不好呢。”

阿南也靠到木栏上,随口说:“不知道。”

成芸散了散头发,点了一根烟。

“那你呢。”成芸静静地看着阿南,“你现在还在等你女朋友么。”

阿南转头。

风很大。

成芸应该会觉得冷,因为她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,风吹起来时,好像飘得有点笨重,最后沾着一点湿润,轻轻贴在带着点笑的唇边,发角微弯,黑得瘆人。

她安静,在等他的回答。

半晌,阿南低声说:“我没等她……”

“那为什么没有找女人?”

阿南转回头,看着桥面,淡淡地说: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
“你之前的女朋友什么样的?”

“很漂亮。”

“有多漂亮?”

“……”

阿南不知在想些什么,成芸慢慢直起腰,靠近他,轻轻地说:“跟我比呢……”

一缕山风,从桥的这边,吹到另一边。

贯穿风雨。

阿南紧紧盯着地面,好像木板的缝隙开出了花一样。

“她很漂亮。”他又说。

成芸就留在了他身边,语气不以为然。

“七年了,你根本忘了她长什么样子。别一厢情愿。”

阿南无言。

“跟我说说你的女朋友,听说她骗了你钱,骗了多少。”

“……没多少。”

“你还想不想她?”

阿南嘴唇紧闭,目光好像透过桥面,看向了虚无。过了一阵,才缓缓开口:“她是个摄影师,当时来贵州拍摄一套少数民族的摄影作品,我们是那个时候认识的。后来她走了。”

很简单的故事。

成芸不经意地一过眼,“艺术家。”她抬手,轻轻拨了拨阿南耳边的头发。阿南耳朵敏感地一动,转过头。

他的轮廓好像比往常更深。

成芸的手没有放下,他们之间飘着成芸身上的香味。

不知那味道由什么催发,越来越浓。

“这七年里,你有过别的女人么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可也越来越清晰,好像抛开了所有不必要的耗损,每一个字节都直接落到他的耳朵里。

阿南死死地低着头,不说话。

成芸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不找女人,是不是因为还忘不了她?”

“……那女人有毒。”

过了好久,阿南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。

成芸没听清楚,看向他,阿南又说了一遍,“那女人有毒。”

女人有毒——听着似乎有点滑稽。可此时此景,他说出这样的评语,寓意绝不是滑稽。这其中几分埋怨,几分无奈,甚至暗藏其中的几分夸奖,大家都听得清楚。

可成芸不在意。

你过往如何,我不在意,也没兴趣。

她的全部注意力,都放在其他的地方。

成芸的手指从阿南干硬的发梢滑下,再一次碰到了他的耳朵。他耳垂那么软,一碰就轻轻地动。

手被瞬间握住。

他的手很大,比她的温。

成芸看着他的手,又看了看他的眼睛,淡淡地说:“攥疼我了。”

她语气还同之前一样,表情也没有变,让人分辨不出话中真假。

阿南真的用了力,他的手都在抖。

他紧紧看着她。

她也同他对视,目光已经露骨。

热流不会永远在地表之下鼓动,乌云也不会永远压着天际——总有火山喷发,天降大雨的一日。

成芸蓦然一笑,微微靠近。她眯着眼睛,眉头都轻轻皱了一下。

低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,带着湿气,又有点委屈。

“好硬啊……”

好硬啊。

你的手,你的身子,你的人。

好硬啊……

只一个刹那,阿南就把她推到了柱子上,他紧贴着她,气息落在了她的脸上。一下,又一下,他喘着粗气,脸色黑沉,好像一只憋坏了的野兽。

他们的下身紧紧相贴。

成芸在阿南的圈固之中,仰起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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