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，昨天日本人就已经占领全部省城，打到咱们这也就这两天的事，您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！爹，我们还是赶紧走吧！”宗子张浩南急促地走了进来，声泪俱下地劝告自己的老父亲张洪林。

张洪林仍然硬着心肠对他们招招手说：“你们走吧！我要留下来！”

张洪林态度严肃在大堂正中的一张金丝楠木太师椅上，神情黯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：大堂和走廊里全都推满了各种箱栊，自己的五个儿子，五个儿媳，十五个孙子孙女和儿子们的妾室六名，另外还有四个不愿被遣走的老仆人都站在旁边候着，他们正用期待的眼力看着自己。

“爹！”

五个儿子一起带着哭腔喊道。

“祖祖辈辈传下来的‘传家之宝’留在这里，我怎么能离开，难道让我落下个张家不肖子孙的骂名吗，你们让我有何颜面往意见下的列祖列宗？我要守在这，你们走吧！不用管我。”

“爹，不是孩儿不孝，实在是那一楼的躲书，此时此刻是无法带走的啊！爹！”宗子张浩南急忙解释。

“书在，我在！”

“爹，日本人残暴至极，所到之处杀人纵火、烧光抢光，十室九空，这里真的留不得了啊！爹！我们还是赶紧走吧，再晚就来不及了啊！爹！”二儿子张浩民一边抹眼泪，一边苦劝老头子。

“我知道，日本人最仇恨的就是我们中国的读书人。最恨我们几千年的文化，现在书就留在我们家里，一旦被那些东瀛人创造，必定会把书烧掉的！”张洪林拍着膝盖长叹一声说道。

三儿子张浩文着急地说：“爹，那您还……”

他颤悠悠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布袋，慢慢地打开，拿出几张纸：“这是我们这里的田庄契和宅券，这一张是我前几年托朋友在天津买下的那幢屋子的宅券。我本来想，你们兄弟几人都出过洋，肚子里多少有点墨水，想让你们往那干一番事业，真是没想到啊……现在竟然用上了，浩南，你身为张家的宗子，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弟妹们啊。”

儿子们一直感到他们的父亲冷淡无情，看到这，不禁眼圈红了，宗子浩南更是哭出声来：“爹，本来您……早就替我们做好……”

“你们走吧，再不走，就真的来不及了！”老人转过火往不再看他们，摆摆手，示意他们赶紧离开。

“我们怎么可以让爹留下冒这个险呢？为了这些废纸值得吗？”性格浮躁的老四张浩恺忽然跳了起来说，“哼，我现在就放一把火烧了它们，看您走还是不走！反正我们是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的！”

他话音刚落，马上怒气冲冲地冲进厨房，拿出油瓶和火柴，老五张浩东一个箭步和几个仆人急忙追上前往拉住他，却被老四一把推开，老四疾步冲到楼前，把油往楼上一泼，刚要划着火柴。

忽然一个玄色的身影闪电般扑向老四，冲他的手段狠狠咬了一口,老四还没来不及点着火，火柴就脱手飞出老远,他踉跄几步跌坐地上,手段撕破一个大口子鲜血直流,长袍的下摆被撕开一个大洞,他惊恐地用手挡住脸和喉咙。

本来袭击他的是一条半人高，膘悍体壮，目露凶光的似虎似狗的野兽。它前爪按在他身上，露出尖锐的牙齿，恶狠狠地瞪着他，似乎随时都会再咬他一口似的。

“好了，狗儿！过来！”张洪林唤它一声。

那只大黑狗马上乖乖听话放开老四，回到图书馆边的暗影下躺了下来。它把头放在爪子上，但眼睛仍然警惕地盯着前面这么人。

“爹当年救这条狗是对的。这畜牲果然懂得知恩图报。”宗子赶紧扶起受惊的老四，对老父亲陪着笑。

“哼，你别岔开话头。”张洪林冷哼一声，“孽子！我们张氏家族世代书香，怎么会养出你这种……这可是我们祖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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