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五章 海灯（1/2）
“娘，你说我的主意好不好？”
无畏居里一片笑意盈盈。最受宠爱的二姑娘雪瑶，身穿珊瑚色烟纱散花裙，外罩着绯色排穗窄裉袄，梳着双挂髻，乌黑的头发编成两缕自然垂下，映衬着一双剪水双瞳，樱桃小口，分外娇媚可人。
二不好直接夸女儿，笑着摆手，“让老说吧。”
钱氏的性，看顺眼的人干嘛都是好的，呵呵笑着，“二丫头事事念着我，有什么不好的。等丫头来，我跟她说。”
“不嘛，老，让雪儿开口。嘻嘻，为祖母献孝心的时候，谅她也不敢拒绝。”
正说着，喜鹊就带着清瑶姐弟进来了。她俩是为“小厨房”一事而来，虽然不用麻烦大厨房，是好事，但要是有人成心为难，好事也能变成坏事。只有得了老的同意，才算定下来。
芷萱院发生的事情，雪瑶都清楚了，不待开口就笑着，“妹妹真会为祖母省钱，天天燕窝吃了厌了，想要清粥小菜。祖母，就允了吧？大厨房少做一份饭菜，还轻松呢。”
“呃，”钱氏目光移到清瑶身上，略转转便挪开了，不仔细，很难发现眼底的一丝厌烦，口气平和的说，“既是大夫开了饮食调养的方，需吃的素淡，那你便按照方吧！只一点，可不许今日吃了，明日又嫌弃。这是对身有好处的事，你年幼无知，以后叫人看着，吃上一两年好了再说！”
俞清瑶面无表情，反正她自进门就一直垂着头，外人也看不到她的神色，听到钱氏发话，跟以往一样躬身应是就行。她身侧的俞皓则白了脸，只知道祖母偏心，没想到偏到这种程！没一句关心问候，没一句嘘寒问暖，张口就说人“年幼无知”。姐姐多么清灵慧中的人，怎么到了老口里，就成了一无是处呢！
雪瑶嘻嘻笑着，“还有一事呢！妹妹不知，我刚刚跟母亲商量着，再过十日就是祖母的寿辰，肯定要大肆操办的。但那些是母亲、四叔、四婶的孝心，我们小辈也要有所表示才是。”
“我打算请人到开明寺给祖母点海灯，祈福消灾，保佑祖母长命岁。妹妹，你说这个法可好？”
不管心底多诋毁，俞清瑶仍呆板板的点头，“好。大姐姐、二姐姐拿出多少，我也拿多少就是。”
“呵呵，祖母，娘，你们看，我就知道妹妹是有孝心的人。只是，这海灯供奉佛祖，每日不拘十斤八斤，可万万不能断的。若要长年点下去，这银光靠我们姊妹的月例哪里够呢……”
说完，眼神直往清瑶身上瞟。
什么点海灯，不是变着法要银吗？俞皓又白了一分，他才听说库房被偷盗，以为这已是过分至，没想到还有当面要的事情出现。偏还不能不答应，否则一顶“不孝”的帽扣下来，怎么承受得起！
“妹妹素来大方，对个老奴才都那般宽容，亲祖母，自然也不在话下。”
俞清瑶听闻，抬头刚好注视到钱氏有些不自在，心中冷笑下，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，直直走动二身旁，恭敬的行礼，“二伯母年长，若是我母亲在，也要听二伯母调遣。不知二伯母打算从自己的嫁妆银拿出多少？清瑶虽年幼无知，但有长辈做出榜样，不敢不的。”
“什么，我娘为什么要……”雪瑶愣愣的骂出口，方才反应过来，愤愤的瞪了一眼。
二被架起来，这会要是说不出钱，那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出？笑着朝老道，“雪儿想到给老点海灯，这是一片纯孝。我也不好插手。小一辈儿孙的事情，就让他们自去商量吧。”
“呵呵，雪儿如何，我心中有数。”钱氏不住点头，明明俞清瑶距离不到五步，连一个斜瞟都懒得给予。
看得俞皓心中冰凉――身临其境，方知这些年姐姐是如何煎熬。有求与人，尚且冷待，那平时呢？怪不得姐姐一定要离开！
再说雪瑶不死心，口气生硬，“既然妹妹不愿，那算了。只是为祖母点海灯，这是我们小辈的孝道，肯定要做的。十斤八斤不成，斤五斤总成吧？妹妹院奴才不少，一等丫鬟二等丫鬟，几乎赶上祖母院里了！每人少领半月的月例，这钱不就出来了？妹妹，不会连这也舍不得吧？”
若是身边伺候的人减了一半的月例，还有谁对她忠心啊？俞清瑶几乎被这招的恶毒，气得差点绷不住，好在她是大风大浪经历过来的，深呼吸后稳住，
“这个……不大妥当。”
“妹妹，你推阻四，先前不肯，现在也不肯！是要做不孝之人吗？”
“二姐姐且慢生气，”俞清瑶面色不变，对老、二福了福，语速不快不慢，“清瑶没管过家，但也知道那些丫鬟大半家中清贫，每月多了几钱日，也宽泛许多。革了一半去，缺油、少米的，生活必然困难。二姐姐好意，只是点海灯是为祖母祈福的，如何要闹得底下仆人怨声载道，背地里咒骂呢！这不是失了本意么？”
“这……”
二措手不及，心理直骂，小丫头倒是反应快。哼！
钱氏投来一记不耐反感的目光，“那就算了，省得闹腾。”
“那怎么行！祖母，雪儿好不容易想到孝顺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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