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萧瑞的悔（2/2）
李如云点头，“嗯，药需熬半时辰，每晚姨娘都是喝药后睡下。”
郑雁轻轻给她敲着腿，笑着说，“陛下与王爷兄友弟恭，娘娘该是开心才对。”
“臣弟谢陛下。”
永福宫里，太后挥手让宫人退下，忧心叹息一声，“朝廷政事繁忙，皇帝思绪过度，这头风是愈发严重了，他不想让哀家担心，也是孝道，今日桓儿在御前陪了半日，可见他心里还是在意兄长的。”
“臣见过王爷，未能及时行礼，望王爷见谅。”高逸起身端正行礼后才说道，神色凝重，“陛下这病反复，臣行针和开的药也逐渐减少了效果，如今还诱发了不少其他的病症，臣翻遍了医书古籍，恕臣无能，还未找到主要病根，只能暂时穴位行针压制，但时长甚短，效果甚微。”
“哎！”曹公公佛尘一扫吩咐了宫人去传太医，焦急追着健步如飞的萧桓，顷刻便进了承光殿。
“翠微是林氏的人，以后你和蒋姨娘有什么事都不要当她面说，待蒋姨娘病好后，找个时机把人打发出去吧。”
把萧瑞放下，萧桓取过茶水给他喂了一口，“陛下？”
“回去吧。”萧瑞又觉头疼愈烈，眼前也模糊不清，眨着眼摆摆手说道。
“臣弟今日无事。”
“陛下，您醒了。”听见响动，萧桓转身颔首说道。
“臣弟告退。”萧桓拱手，转身走出十几步，听见曹公公惊叫一声，转头见萧瑞靠着曹公公，神色痛苦，旁边一众宫人惊慌失措。
萧桓在躺椅前坐下，看着陷入沉睡还眉头紧蹙的君王，想起幼时，阿兄会把他和阿言一并抱上膝头坐着，教导功课，会揉乱他的束发，然后笑着看他生气，每次出宫给他带些稀奇玩意回来，惹得阿言眼红羡慕，但不知何时起，阿兄看他的眼神不同了，渐渐疏离，父皇去世后，阿兄登基为王，更是多了一个君王的魄力与威严，对自己也愈发冷情。
“朕此言，无论何时都有效，你若有意，只管告诉朕。”
“是，臣弟回来了。”
“竟如此重？母后可知道？”
“她从头至终都是林氏的人，不存在什么背叛。”李如安走到书案后坐下，淡淡说道，片刻后又问，“等会翠微是去厨房熬药吗？”
高逸对他拱手一行礼，“陛下病情臣从未对人说过，这是臣的职业道德，臣告知桓王是得了陛下的旨意。”
“大皇子品行端正，赤子之心。”
红日悬挂西山之上，霞光万丈，透过雕花琉璃窗照在软座躺椅上，萧瑞动了动眼皮，睁开眼转动眼珠，模糊的视线清晰了些，转头望向窗边，肩膀宽阔，脊背直挺的萧桓背着他站立，霞光萦绕。
“去传太医，快！”
“嗯，阿言刻苦，好学不倦，是个好的，他比你还小两岁，都娶妻了，年后也该办你的婚事了。”萧瑞笑笑，把话题引到萧桓身上。
太后见两人和平说着话，喜忧参半，近日来，皇帝来请安勤了些，也罕见的会问起桓儿的一些琐事，按理她应该高兴的，女儿萧淳远嫁大昭，萧桓也常年在外，兄弟俩很久没有坐下如此平和说话了，可她心底总是不安，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她不想看见有兄弟相残的那日。
“谢陛下，臣弟遵旨。”
深夜，大地寂静，一身灰衣的李如安走出安然阁，轻松避开巡逻的家丁婆子，走到大厨房门前。
推开门，厨房里宽敞整洁，李如安点着火折子，走到一排灶台前仔细观看，果然在干柴堆前找到一小撮药渣，掏出帕子把药渣包好，原路返回安然阁。
麻黄，荆芥，防风，苏叶，还有苍术，李如安坐于书案前，逐个把药渣分类出来，最后拿起一截小草梗，闻了闻，凑近油灯仔细端详。
气味不大，但捏开草梗细闻会浓一点，李如安皱眉，看着挑选出来的五根草梗深思，气味陌生且细微，混着其他浓郁中药味，几乎不可闻，一指节般大小的深色草梗极不起眼，若不细看根本不会察觉，可它的作用是什么呢？蒋姨娘服用了几天，她细问过，也把过脉，没发现有中毒的现象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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