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回 请归,岁月如霜(1/2)

珠瑾挣扎着上前欲要扶起碧月,怎奈她浑身无力,两人抱着滚倒在地上。珠瑾轻轻拍着碧月的脸,不停地呼唤着,碧月这才睁开了眼睛。

然而,还不待珠瑾心生喜悦,便见一抹身影自树后走了出来。珠瑾抬眸看去,不禁惊住了。

若非他们相识在宫中,谁能看得出面前这英俊潇洒的男子乃梁宫随侍?陌生的装束,熟悉的容颜。他两度警言,她早已心生怀疑,却还未来得及处理。

珠瑾深吸一口气,抬手按住右臂上的袖箭,来人见着她的动作,颦眉轻叹,“你也是聪明人,应当晓得无用的挣扎只会让自己受伤。”

珠瑾身后蓦然传来一个女子凌厉的声音,“同她废话这么多作甚?”

那声音方落,珠瑾觉着颈子一痛,她便瘫倒在地上,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对方将她牢牢捆住。一旁的碧月见着珠瑾的模样,早已是泪流满面,然而任她拼尽全力,嘴唇开开合合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。

年关已过,宫里由前几日的热闹渐渐平静下来。朝堂上的事务比起前些日子来轻松许多,然而宇文霁的眉头却是日复一日越发紧颦。

自打数日前珠瑾离宫后,便再也没有回来,宇文霁从未担忧过她的去向,只是心中的酸楚无处存放。

宇文霁瞧着窗外的树枝上的霜在阳光照耀下融成水,而后一点点滴落,竟是生出一种莫名的怅然来。

从珠瑾进宫到如今,仔细算起来也不过短短数月,然而却让他生出一种岁月绵长的错觉。他好似已认识她许久了,久到足以刮骨难剔。

宇文霁嘴唇微抿,轻叹,当真是岁月如霜,悄无声息的融合,难以流转的消散。来来去去,好似一场不切实际的梦。留不住,忆不清。

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近,片刻后传来李全的声音,“皇上,事情都已经办妥了,只待入夜。”

人走了,连地方也要付之一炬,宇文霁不禁越发怅然,过了好久方道,“若是没什么事儿,你便先下去吧。”

李全知晓宇文霁近几日心情不大好,今日更是喜怒难辨,因而不敢多言,礼了一礼便退了下去。

宇文霁转身行至御案后,自画筒中取出一只卷轴。打开来,只见上面画着一雄伟壮观的瀑布,飞流直下水花四溅,承接瀑布的深潭似是被烟雾缭绕,朦胧中能瞧见一块大石头,上面背靠背坐着一男一女。

宇文霁抚着画上的女子,勾唇笑了,“本想给你一个惊喜,现下看,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。”

宇文霁将画轴卷好,独自一人出了御书房,来到玉芳宫。

自从珠瑾离开的第二日,宇文霁便已命人趁着黑夜假扮珠瑾回宫。他早已筹谋好了这一步,却仍是硬生生的拖了七日。

宇文霁晓得自己不该再有不切实际的想法,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,可是这些日子以来,他总是难以自制的想着“明日再执行”。

珠瑾身为贵妃,多日不露面,在后宫里已然起了微词,这般下去怕是瞒不了多久便会露馅。不能再等下去了,今夜便是最后的时限。

在玉芳宫中,唯一晓得此事内幕的便是依勒佳,她毕竟是珠瑾身旁的贴身宫女。虽然先前也曾对她有过怀疑,可她毕竟是珠瑾十年来的好姐妹,总归比那些不知根底的宫人好些。

这宫里自来不乏不守本分的宫女,现下没有和珠瑾护着,若依勒佳当真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,宇文霁自由办法处置了她。

进得寝殿,宇文霁便将依勒佳遣了出去,他巡视良久,终是将那幅画挂在了珠瑾的床头。打量着寝殿中的陈设,宇文霁不禁抿唇笑了,她无论身为女使,还是贵妃,屋子里的陈设总是一个样子。

四尺来高一丈来宽的书架,一张圆桌儿,四把椅子,一方桌案。案上摆着一个笔架子,上面挂着七八支大小不一的毛笔,一侧是笔洗,另一侧是砚台。

这些陈设,在寻常人家或许已是足够了,然而身为梁国的贵妃,却是寒碜的很。从前宫里也曾对此起过流言,她却并不在意这些。

宇文霁走遍每一个角落,方在桌儿边坐下,摩挲着茶壶旁的杯盏。比起那些陈设堂皇的宫殿来,此处多了些许家的感觉,珠瑾虽未在此处住多久,这里却到处都是她的痕迹。

若非迫不得已,宇文霁当真不想毁了这里。若是往后疲了累了,还可以到这里歇歇,然而眼下的局势却不容他如此优柔寡断。

只有烧了这里,安排好替身,才是真正为了珠瑾着想。唯有如此,她才能在宫外再无后顾之忧,他也能彻底斩断最后一缕念想。

那时的宇文霁并不晓得,自己一片好意,却令日后的珠瑾险些失了一道至关重要的护身符。

宇文霁正自做最后的缅怀,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叩门声,“皇上,二王子求见。”

宇文霁最后看了一眼寝殿,蓦然起身,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。

待宇文霁到得正殿,多隆敖早已候在那里,素来沉稳的他面上难掩惊急之色,“皇上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
宇文霁转眸瞧了身后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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