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桌 (5)
同样的圆桌,同样的边炉。
圆桌旁的人已往了,边炉里的菜也少了。
索性现在的牧离可以喝口酒,也庆幸眼前的人合适同醉。
牧离和副手坐在寂寞的屋厅,直把七坛酒都喝光了,才长叹一息。
牧离说。
“杜八指变了很多。”
副手不认同。
“不是变了,只是虚伪了。”
牧离指了指副手,又指了指自己,茫然问说。
“你呢?我呢?是否也虚伪了?”
副手道。
“自然是虚伪了。当初见你是顶头上司,才谎骗你酒最多只喝得了三口。那知道从此以后,不论是劣酒还是玉酿,你都只给我喝三口。”
牧离笑,把自己的大腿都拍红了,还是止不住地大笑。
装腔作势了太久,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要忘记自己的真性格了。
这样活着,何尝不难受!
副手伸开手,围着边炉烤火,然后道。
“两拨人虽是分道而走,却不像是不欢而散。”
牧离点头。
“两人之间有了共叫,残空会参与今次与夹马道结盟的举动。”
副手有些震惊隧道。
“杜八指前来要人,要的竟是残空?”
“倘若我没有记错,当初在大堂上点破贾似真是杀害林凡凶手的人,是宋闲庭。”
牧离摇头。
“你没有记错。”
副手眉头似乎开端发愁。
“我依稀能记得,贾似真乃是夹马道的细作,是受了萧云乱的唆使,对林凡下的杀手。”
牧离苦笑道。
“你这依稀记得,竟是一点也无错。”
副手追问道。
“宋闲庭当然是杜八指的人。”
牧离补充道。
“从十多年前,就已是杜八指的人。”
副手有一些感叹。
“我们都能记得残空和萧云乱之间可能有仇有恨,杜八指能不能忘记?”
牧离没有答复,但沉默已然出声。
这样的沉默保持了许久,牧离不愿被卷进政治的风波中,毕竟也只有苦苦地叹息。
牧离说。
“你那边怎样?”
副手回想连营里的景象,不禁有点失笑。
“小家伙们斗志高昂。”
牧离道。
“分组的事,已经有解决的方法?”
副手的眼珠忽然收紧,沉声道。
“他倒提出了一个好想法。他感到我们也可以派出些人马,正好不足人数的缺乏。”
牧离的眼力也蓦然一亮,旋即笑骂道。
“这个小兔崽子,口吻倒不小。”
副手道。
“他或许有勇有谋、机灵百出,但是真正战起来,还是属于蛮干的方法。”
牧离认同副手的见解。
“从他期看增进脚上的爆发力,可以看出几分端倪。”
副手道。
“天底下靠蛮干成名江湖的人一向不少。”
牧离甚至不用想,就可以报上几个名。
“关独往、沙丘恶,燕回行、胡狼……”
这些人年轻的时候无一不是凭一股蛮狠霸道驰骋沙场,随后才慢慢融汇积攒的经验,各自又发展出不同的对敌方针。
但这些人无一例外,都搪塞不了那类出手飘渺、无迹可寻的人。
就像关独往在李拓步步紧逼之下也露出过两次逝世契;燕回行的碎世刀哪怕用足九分的霸道气力,才只能和未动杀机的赵子暮打平。
副手静静道。
“而我,似乎恰好对他克制。”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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